里卡多·皮格利亚逝世6周年,中文版将出的《夜间目标》讲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blanco nocturno)书评-九游会j9官网ag登录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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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格利亚认为:“归根结底,无非就两类作品,游记和侦探小说。或是讲述旅行,或是讲述罪行,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写的呢?”
2017年1月6日,里卡多·皮格利亚去世。今天是他逝世6周年的日子。
皮格利亚被誉为博尔赫斯之后的阿根廷文学旗手,被公认为当代西班牙语文学大师,也是拉丁美洲地区具有世界影响力的先锋作家以及最为重要的文学评论家之一。
墨西哥作家瓦莱里娅·路易塞利如此评价皮格利亚去世:“他的去世让我们,他的许多西班牙语读者,感到自己成了孤儿。不是以开国元勋如马尔克斯、帕斯的方式,不是以文学偶像如波拉尼奥、皮扎尼克的方式,也不是以不朽神话如博尔赫斯、鲁尔福的方式;皮格利亚留给我们的,是他教授课程以及书写自己篇幅不长的小说杰作时那极致而朴素的谨慎。”
在简体中文世界,皮格利亚的五部长篇杰作已陆续推出三部,其中《人工呼吸》和《缺席的城市》收获众多读者和极高口碑。2023年,浦睿文化将推出皮格利亚获得拉丁美洲最高文学奖之一罗慕洛·加列戈斯国际小说奖的代表性长篇《夜间目标》(blanco nocturno) ,仍由《人工呼吸》的译者楼宇老师翻译。
为缅怀皮格利亚逝世6周年,巨鹿村特邀楼宇老师提供了她撰写的一篇文章的选段,其中简单述及皮格利亚的文学观,以及“伦西”这个人物在皮格利亚小说世界里的特殊地位和重要性——“伦西是皮格利亚作品中的‘另一个自我’(alter ego)”。
皮格利亚认为:“归根结底,无非就两类作品,游记和侦探小说。或是讲述旅行,或是讲述罪行,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写的呢?”2010年,皮格利亚的第四部长篇小说《夜间目标》(blanco nocturno)出版。故事发生在20世纪70年代阿根廷一个闭塞的城镇,来自异乡的波多黎各人托尼在宾馆遇害,由此展开了一系列故事。
在皮格利亚的侦探小说中,肩负追踪解谜任务的往往是记者、教师等知识分子,其中最典型的代表为埃米利奥·伦西。发表于1967年的短篇小说《狱中》(en el calabozo)这样开篇:“门闩一落,这才隐约看见他们,就在那儿,在牢房的角落里。”这个刚刚入狱的人自我介绍道:“我叫伦西。”这是伦西第一次出场,此后,他的身影几乎出现在皮格利亚所有的作品中。他不仅是一位频繁出现的人物,更是皮格利亚在作品中的“另一个自我”(alter ego)。皮格利亚全名里卡多·埃米利奥·皮格利亚·伦西,作家从其复名中摘出一个名字和其母姓,创造了他的化身埃米利奥·伦西。
伦西和皮格利亚外貌相似,都是个子不高,一头卷发,戴着眼镜。如《人工呼吸》中的伦西“个子不高,卷发,戴眼镜”;《夜间目标》中的伦西也是“一头卷发,戴着圆框眼镜”。他们不仅长相酷似,人生轨迹也十分接近。由于小说年代背景的不同,伦西的年龄也不断增长,其职业也随之不断变换。
《狱中》的故事背景为20世纪60年代,初次登场的伦西并未透露太多个人信息,只是简单提及:“我是一名学生。”到了70年代,《夜间目标》中的伦西已是阿根廷《世界报》的专职记者。他被派去撰写关于托尼被杀案的报道,内心充满了对工作的厌倦:“伦西想着,或许他可以辞去工作,住到乡下来,专心写作。每天在镇上散散步……等着火车于下午抵达,捎来每日的报纸。他想把这碌碌无为的人生统统抛诸脑后,一切重新开始。他在等待着,他感到人生即将有所变化。不用回到布宜诺斯艾利斯继续那一成不变的日子,不用去想那部他多年前就开始撰写,却至今毫无进展的小说,不用继续在《世界报》做写书评、还得时不时回到现实去写什么罪案专稿的扯淡工作。但这一切或许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和痴心妄想而已。”
在调查托尼遇害事件的过程中,伦西认识了为人正直、办案严谨的警察局长克罗塞。克罗塞将伦西视为知己,经常与他探讨案情:“警察局长在桌上涂涂画画,用图形将案情一一再现,这既画给自己看,也是画给伦西看的。他需要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和他说说话。很多想法充斥他的脑海,太多话语在他脑海萦绕,如音乐般久久不能散去。如果和人交谈,就可以对那些想法进行筛选,不用一股脑儿全掏出来,就可以试图让对方和他一起去分析思考,然后让对方先于他得出和他一样的结论。唯有如此,他才能确信自己的判断,因为还有另外一个人与他一起思考。在这点上,所有才智过人的侦探的做法都如出一辙——奥古斯特·杜宾、夏洛克·福尔摩斯——他们需要一个助手,和他一起思考,但又不会卷入罪案。”
伦西认真聆听克罗塞的分析,之后还跟随他一起办案,成了警察局长的得力助手。但就在案情即将水落石出时,克罗塞却被关进了疯人院。伦西不惧威胁,继续追踪调查。许多线索浮出水面,但伦西真的能解开谜团吗?
皮格利亚曾说道:“伦西的诞生与我一直痴迷的侦探小说有很大关系。侦探小说家在一部部作品中重复塑造着同一位侦探的形象,这位侦探见证了发生在其他人身上的种种故事,并试图去探寻这些故事。”《夜间目标》是皮格利亚又一部经典作品,先后获2010年西班牙文学评论奖、2011年罗慕洛·加列戈斯国际小说奖及2012年何塞·马里亚·阿盖达斯叙事文学奖。在这部作品中,伦西又将带我们探寻哪些故事呢?
(楼宇 撰)